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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土银】夜叉的本来面目 (下)

#当副长回到过去,遇到白夜叉

(下)比较长,应该分两次发,但是实在不想存稿,大家耐心看吧<3

————


坂田银时的恢复能力快的惊人,两人到达小屋后的第三天清晨,他便向土方宣布要动身:

“就这样吧,多串君,这几天多谢啦。”他在土方的目光中拿起刀,走向露出稀薄晨光的门口:“我该走了。”

土方早在几天相处中得知,那日他在破庙中所见的银时刚刚经历完一场恶战,攘夷四士在激斗中失散,另外三人下落不明。银时现在要去的是江户城中一处四人约定好的安全居所,好探寻几人行踪。

他看着银时打开屋门,带起一小撮尘土在地上旋转翻飞,远处能望见冰冷苍白的江户城。

“你想就这么走?”土方目光不太和善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“再待下去就要生锈了。”银时把刀架在肩膀上,作势伸了伸懒腰:“再说,”他慢吞吞地说道,“多串君也是有其他事要做的吧。”

土方没好气道:“巧了,我莫名其妙在这里呆了几天,还真没什么要紧事可做。”

“多串君想去哪?”银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。

土方站起身大步走向屋外,经过他身边时狠狠瞪了他一眼:“跟你一样,去江户。”

“不要跟我学,多串。”银时语气随便:“我可没功夫保护你。”

“随便你,你大可以往别处走。”土方不想理他,走了几步却当真没见有脚步声跟上,他回头望去,只见银时还站在门口,脸色有些严肃:

“喂,我说真的,会很危险。”他顿了几秒又补充到:“没必要。”

“我想去哪需要你管么?”土方在心里骂了声混蛋:“年纪轻轻这么啰嗦,只要到了江户我自然跟你分道扬镳。”

银时想了想终于跟上来,砸了咂嘴:“跟一个前两天还说动手拿我去领赏的家伙同路,我也是很困扰的。”

“你哪来这么多话。”

“嘴就是用来说话和吃的。啊,难道多串君有吃的么?”银时说。

“没有。”

“糖果也是可以的。”

“闭嘴。”

两人的脚步声在土路上响了三个小时,太阳也升到了正空,晨雾已经散的看不出踪迹,江户城在他们眼前越加清晰。土方明显感觉到身边人的话语随着江户的临近越来越少,周遭的空气也变的慢慢凝滞。乌鸦的叫声在他们经过城外不远的一个村庄时重新响起来,他们看到车子,水壶,酒瓶胡乱散落在地上,听不到一声村里常有的狗吠。这显然不过是另一个死去的村落,万千牺牲品中的一员。

土方和银时从村庄边缘穿过,一路无人说话。在走出村庄范围重新回到土路上很久后,银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,那是他小时候曾去玩耍过的地方。土方没有问是他同松阳在一起时还是更早的时候,在战争的年月里,一切平和美好没有锋芒的东西,似乎只能在死神咄咄逼人的铡刀下等待命定的结局。

土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他想了很久也只有一句苍白的:“你做不了什么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银时平静地握着手里的刀:“我做不到的太多了。”

江户的城门在视野中逐渐变大,土方少年时从未接近这扇门,而他成年以后到了江户,这扇门早已成为了历史中的尘埃。他此时才发现,城门比他年少远望时想象中的破旧一些,上面布满记录昔日朝代更迭的旧伤。再走近些能看到城门下聚集的人群。

“怎么会有这么多人?”土方疑道,现在正当战时,难道不应该家家关门闭户么?

银时显然也有些不解,犹豫道:“今天是春分,听说以前江户会在这天举行春日祭,但据说很多年前就停办……”

他的声音忽然卡在了喉咙里。土方不解的转头看他,心头陡然一惊,只见银时的眼睛死死盯着城门上方的一点,瞳孔紧缩,眼角泛着血光。

土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猛地发现城门顶端的角落挂着一具尸体,黑色长发披散开遮住一大半脸庞,被血水浸透的衣服依稀能看出攘夷志士的装扮,身型连他都看出了几分熟悉之感——桂小太郎。

“银时……”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拦旁边的人,立刻感到手上一痛。银时狠力打掉他的手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,边跑边抽刀在手,白色衣袍扬起焦黄土地上的烟尘,漫天杀意在惨淡日光下喷薄而出。土方不及多想便跟了上去,他想拦住那人让他冷静下来,然而眼前的背影爆发出一种疯狂的速度,他无论如何也只能堪堪碰到在风中翻飞的袍角。

与此同时,城门下早已严阵以待的天人和幕府家兵已经反应过来,迅速形成一个网阵,无数利刃织成的陷阱泛着冷光,直指携尘而来的白夜叉。

银时出刀的一刹那,土方就知道他今天下手不留一丝生路。当最先冲上来的天人在一道刀光中鲜血飞溅时,银时甚至没有放缓冲向其他人的脚步。刀伴着滔天怒意将空气割裂成无数碎片,城门前扬起一阵阵混着泥土的血雾。土方长刀在手紧跟着他冲进血雾,身形交错间看到银时脸上的表情,立刻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极其糟糕。

那是恨意伴着绝望,坂田银时生平留不住的,遍体鳞伤却依然无法守护的,在一瞬间爆发,无数不屈,愤怒,倔强,哀伤的面孔在战场上闪现,化作一只腐朽大地上走投无路的困兽,将本应出口的嘶吼化作沉默的杀意。

倒下的人越来越多,却依然有无数天人和家兵从周围冲过来,土方甚至没有时间去试着唤回银时的理智——他也不确定他能做到——只能不停挥刀帮他挡下身后的攻击。银时在令人作呕的猩红中一寸寸向前接近城门,心中只剩一个念头,他要上去,不能让他从小到大的同伴呆在那个地方。

而正在此时,周围的攻击忽然诡异的一滞,空中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引擎噪声,土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,发现一艘巨艇停在了城门之上的高空。周围的家兵躁动起来,电光火石间,被抛在脑后的记忆和银时之前对他说的一句话同时在土方脑中响起:

今天是春分。

攘夷战争最后一年的春分,江户城门在战乱中被炸毁。

身边天人惊恐的声音传来:“是……鬼兵队!”

土方回头看到已快冲到城门下的银时,心中升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恐惧,这恐惧是如此之深,以至于他竟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,死死拉住了不顾一切往前冲的银时。

“滚!”银时回过头大吼,眼底泛着红光。

“别过去,城门要炸了!”土方大喊。

银时根本不多说,飞起一脚踹在土方钳住他的左臂上,土方甚至在喧嚣中听到了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,仍牢不松手。

“你给我冷静点!”土方吼道,见银时一击不成又要动作,心头焦急无比,紧接着后背猛地升起一阵寒意,眼角余光看到一道刀光划落,正想单手挥刀格挡,却悚然发现身体的角度完全无法回头招架,他心下一凉——

“你们敢——”一柄长刀携卷着银时声音中丝毫未褪的怒气,从他肩侧以诡异的角度刺出,将身后幕府家兵穿胸而过。与此同时,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直抵城门,爆破声猛然炸响。一瞬间夺目火光之后,巨大的气流将木板砖块如雨般倾泻而下。

幕府鼎盛时代立起的江户城门,在被迫迎接天人的十几年后,带着一位攘夷志士的尸身倒塌跌落进爆炸扬起的尘埃中,至此不复存在。

 

土方和银时在爆炸中趁乱进入城内,银时显然因为刚刚的恶战有些脱力,一时无法挣开土方的钳制,也无意在可能暴露的时候过多纠缠,只能由着土方抓着他的胳膊,一路来到了四人此前布置下的安全据点。两人确认了四周无人跟踪便闪身进入,关门的一刻土方松开了手,下一秒带血的刀尖擦着他的耳畔重重嵌入墙壁里。

“你骗我。”银时将他抵在墙上,声音因愤怒和说不清的混乱情绪而微微颤抖。

“我没有骗你。”土方看着他依旧泛红的眼睛:“桂还活着,在我那个未来还活着。”

“我不信。”

“银时。”刀尖上的寒意刮着土方的脸侧,他却好像无知无觉,声音镇定中带着安抚:“冷静下来。”他用手搭上银时抵住他的胳膊,没有推开,只是保持着体温的交换:“你在发抖。”

银时退后一步放开他,将手收回衣袖中,一言不发地看着他。

“桂还活着,我将来会见到他,你也会。”土方说:“我向你保证。我们先等一等消息,相信我。”

银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伸手抓住刀柄从墙上拔出,走到窗前抱着刀坐下,不再开口说话。土方静静的靠着墙呆了一会后也在原地坐下。时间在无声无息中艰难行进,窗外偶尔传来远处搜兵隐约的喧哗,春分的稀薄阳光照不进他们所在的这条暗巷,隔绝出一个独立的世界。

土方向着窗前望过去,从他的角度看不清银时的表情,只能看到一个蜷起的身影陷在阴影里,土方心中泛起一股压抑的抽痛,仿佛不久前在战场上让敌人血流成河的白夜叉是不相干的人,此时他眼前只有一个孑然一身的银时,记不清来路,望不到未来,怀中一柄染血的武士刀就是唯一的支点。

土方此刻终于明白了心中抽痛与之前战场上的恐惧从何而来,原来他早不知从何时起,自多年的以后,就已经对这个人在意至深了。

土方站起身慢慢走到银时身后背对着坐下,他不知道银时会不会给他一刀,但已经不在乎。他从怀中摸出一支烟点上,心里清楚此时不会有人提出异议,他低头吸上一口,沉默的把烟递出去。一星火光在两个人之间交错,烟雾缭绕中银时的脊背依然紧绷,却能偶尔碰触到身后似有似无的温度。

传信的乌鸦是在傍晚时分飞落在窗口的,银时将缠成一个卷的纸条在手中攥了几秒才打开,并没有避开土方的视线,土方便顺着他的肩膀看过去。

“我还活着,和剩下的人在一起。

死的是和我相像的志士,幕府想借此除掉其他人。

已告知鬼兵队,不要再冲动。”

虽然潦草,却是银时熟悉的字迹,银时从胸中缓缓呼出一口气,把纸条撕成碎片扔到地上,将手贴上脖颈温暖着发凉的手心。土方在旁边狠抽了一口烟,发出了一声如释重负的低咒。

银时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脚,走到墙边的柜子里翻找了一下,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瓶酒和三个杯子。

“呵。”土方低笑了一下:“你们还挺会享受。”

“辰马藏在这里的,那家伙总能搞到好东西。”银时道:“他说没准哪天能用上。”他给三个杯子倒上酒,拿起其中一杯走到窗边,打开窗户将酒泼洒到了窗外的地面上。

傍晚时分的夕阳终于找到了一个刁钻的角度,将一缕余晖散进了暗巷,暖黄的空气中多了几分蒸腾的酒气,给一个无名的攘夷志士送行。

银时关上窗户坐回来,把另一杯递给土方,两个人在安静的房间里喝了两轮,银时慢慢停下来,手无意识地搓了搓杯壁。

“我刚才是信了的。”他说了一句,没有看土方:“在收到纸条之前。”

“是么。”土方不置可否地说。

“多少会紧张啊……多串君不要放在心上。”银时说。

“嗯。”土方点上烟随口应了一句,他有点走神,现在回想起来十分后怕,万一他当时弄错了,他的未来并不是白夜叉所在这个世界的最终走向,万一纸条上传来的是桂小太郎的确切死讯,银时现在会是什么样子。他头一次有点感谢上天,没要了那个叛乱分子的命。

银时从酒杯上抬起头,看着土方没有什么表情的脸,叫了一声:“喂。”土方仍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应声,银时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紧张。

“好啦,别那么小气多串君,是我错了还不行么?”他试探的观察着土方,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杯子边缘。

土方这才从神游天外中回过神来,对上银色卷发下一双认真看着他的眼睛,一时觉得这张熟悉的脸原来长的这样好看。

“你生气了?”银时见他一声不吭,脸色渐渐黯淡下来。他低头抿了一口酒,按下心中的不知所措。

战争从他生命伊始就占据了大部分色彩,除去在学堂中短暂的几年,他生存的最大本能就是击杀敌人和保护战友,而他清醒的知道,土方这个莫名其妙闯入他世界中的人,和他任何一个战友都截然不同。他在银时最糟糕的状态下出现,一刻也不曾离开。就像荒芜大地上独自行走的野兽,忽然发现头顶阴霾裂开一条缝隙,出现了只属于他的一小片阳光,即使知道只是短暂一瞬,也会无法控制的放下抵抗,想蜷缩起来安然睡上懒散的一觉。

银时并不知道如何应对现在的状况,他不想因为自己刚才的一时冲动失去这一切,但他只能寄希望于对方,希望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。

而土方则完全没有领会到银时话中的意思,他之前只顾看着银时的状态怕有所闪失,至于银时对他的失控态度压根不曾放在心上,听到这句话一时叼着烟愣住了。

空气在无声中似乎不再流动,安静的有些压抑起来。

银时低着头沉默了一会,然后下定决心似的抿了抿嘴,抬起眼看他:“我知道,你对我有一点兴趣。”

土方脑子里嗡地一声,震惊的盯着眼前的人,张口结舌道:“你,你是怎么……”

银时短促的笑了一下:“战争时期嘛,大家都不会太含蓄。”

土方在心中命令自己冷静下来,他低声“嗯”了一句,没有否认。

“如果你想,”银时说:“我不介意的。”

土方听他说完没有作声,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银时的眼睛,不出意料地在那双眼底看到一丝被刻意压制的紧张,银时在他毫不遮拦的视线下觉得喉咙有些发干,僵硬的转开头,想去够一旁的酒瓶。

土方叹了口气:“你不用这样。”

“什么?”银时问。

“如果你是不想让我生气,”土方伸手用力揉了下那头柔软的卷发:“别乱担心,我没有。”

手掌下的人不满的嘟囔着甩开:“天然卷可不能乱摸的。”随后又停顿了一会,闷声道:“也不全是因为那个。”

“还有什么?”土方飞快地问。

“啊。”银时的脸被酒意熏的有些发热,他抬手扯了扯刚刚被土方手掌压住的头发:“我不知道,你要是也不知道,那就算了。”

土方看着眼前面上泛红,眼神躲闪,却仍暗自逞强的人,忽然就起了些作恶的逗弄心思,吐出一口烟吹到银时跟前。 

“喂!多串你这个混蛋……”银时猝不及防地吸了一口二手烟,顿时咳了起来,好不容易找回了呼吸,立刻用一双呛出水汽来的眼睛狠狠瞪着土方,眼角都有些泛红。还不等他继续开口大骂,始作俑者却已经趁他不备来到了近旁,接着,在他没有一点防备之时,一双温暖的嘴唇轻轻覆上了他的双唇。

那是一个带着烟草和酒精味道的,并无侵略感的吻,土方的舌尖轻轻划过他的唇齿,带出几分让他想要发颤的缱绻意味。刚刚还令他恼火的烟草气息,此时却令他莫名安心,就好像他拼命想抓住的那一小片阳光重新回到了他头顶上,而更出乎他意料的,那阳光似乎对他也格外珍视一样。粗糙温暖的手心抵在他脑后,舌尖相交的湿润触感中,银时第一次忘记了生平经历的血与疼痛,尝到一丝稍纵即逝的甜意。

一吻终了,土方不舍地放开他,声音低沉:“我知道你以为我是一时兴起,但你将来会明白,我是认真的。”

银时没有作声,放任自己靠在墙上,懒散的冲他举了举杯。

 

之后的一个星期里,他们几乎一刻也没有分开。然而时间锈迹斑斑的车轮依然不可阻挡,分离的时刻不期而至。土方本以为他离开的会更慷慨悲壮些,比如帮银时挡个刀之类的,可是世事无常,总不为他所愿。这一天清晨吃过早饭,土方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半透明。

银时放下手里的茶杯,睁着一双没睡醒的眼睛,问他:“是我眼花了还是你要走了?”

“我要走了。”土方说。

“哦。”银时咬了一口手上的团子,没什么表示。

“喂,天然卷,这么薄情?”土方不甘心道。

“多串君,你是要转学的小女生么?”银时懒洋洋地挥了挥手:“要走就快走。”

“切。”土方有些不忿地盯着桌子上的碗,不想理他。

银时叹了口气,走到桌子一边好奇地戳了戳他半透明的实体,对他说:“你不是说过,将来还会见到的么?”

“我当然没关系,可你……”他说不下去,眼下的事实让他很想咒骂命运的不公,他只需要转身回去就可以见到万事屋的老板,而眼前的银时却需要再次独自上路,走过接下来的好几年。

他的声音在嗓子里卡了片刻,才道:“战争快要结束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银时说:“也该结束了。”

“不许忘了我。”土方警告他,他看到银时红色的瞳孔盯着自己慢慢消散的实体,眼尾似乎被乱七八糟的卷发扫的发痒般眨了一下,便很想伸手帮他把那一缕银发拨开,但他还没来得及伸出手,意识就已经开始陷入无边的黑暗,耳边最后传来模糊的声音:

“好吧,多串君,我考虑一下。”

 

土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。他一瞬间以为自己仍留在过去,但很快就认出了那副属于万事屋老板的表情。那人见他睁开眼便幸灾乐祸地站起身,连拉都没有拉他一下。

土方从居酒屋的地上慢慢爬起来,感受了一下身上并没有不适的地方,下一秒便将正一旁看热闹的天然卷狠狠搂进了怀里。

坂田银时惊的僵直了身体,用力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:“喂蛋黄酱,你发什么疯!”

“闭嘴!”土方用的力气很大,颇有些打死不松手的架势,他咬牙切齿的低声说:“你说了不会忘。”

他感到怀里的身体先是一震,随后慢慢放松下来,紧接着那人的脑袋在他的颈侧压抑地颤抖起来。土方心里一慌,忙松开手后退一步去看他的脸。只见银时低垂着头,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,在土方几乎开始恐慌的时候爆发出一阵大笑,一头卷发在空气中嚣张的抖动着:

“原来多串你,你是被蛋黄酱噎到穿回去的!”银时带着可恨的笑容看着土方:“怪不得打死你都不说!”

土方顿时觉得操心他还不如去操心街角的流浪猫,他掏出烟叼在嘴里,冷笑了一声,从眼角瞥着他回道:“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怕我生气主动投怀送抱,多可爱。”

“混蛋!你才投怀送抱!”银时顿时大怒:“给我出去,信不信阿银的洞爷湖跟你打个招呼?”

“喂你还来真的?”土方刚一迈出居酒屋的门木刀就冲他猛劈下来,他堪堪躲过去,忙道:“我错了,是我投怀送抱,别打了,我有问题要问你。”

银时收起刀,没好气道:“说。”

“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?”

“告诉你什么?”

“别装傻,你自己知道。”

银时白了他一眼:“你那时候说你来自未来,我当时就觉得你疯了,我啊,才不做这种傻事。”

土方有些恼火:“这么多年,你就无所谓么?”

银时这下有些疑惑了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“就算不告诉我,哪怕关系近一点,”土方说:“也许早就能在一起了,不是么?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
银时无言地看了他一会,终于有些无奈地开口道:“你想让我怎么做呢?多串君,你从前并没有这段记忆,有些东西是不能强加的啊。”他摸了摸脑后的卷发:“再说,你今天之前根本没有什么想法……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呢?”

 “你这个笨蛋……”土方挤出几个字。

“是啊。”银时懒洋洋的偏了一下头,不情愿道:“虽然不愿意承认,你这个蛋黄酱还是有很多女人喜欢的啊。”

土方忍无可忍,不想等银时再说其他惹人烦的话,一伸手把人压进怀中,银时挣扎了一下,土方说了句“别动”,他便真的慢慢安静下来。

“你不知道么,一直是你。”土方的脸颊蹭到柔软的卷发,觉得一直痒到心底,他挨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说:

“不止是今天,从很久之前开始,一直都是你。

那么,你考虑好了么?”

银时似乎真的仔细思考了一阵,随后声音从土方颈侧闷闷的传来:

“好啦。”

没有城门的江户城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中,居酒屋微弱的灯火依旧照亮着方寸天地,弯曲狭窄的街道上并肩走着两个挎着刀的身影,战争留下的痕迹终会消散,如果不是今天,就在不远的未来。

“多串君还是骗了我,草莓牛奶根本不是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
“放心,以后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
 

尾声:

登势在倾盆大雨里走到墓园中心,慢慢停住了脚步。她看到墓碑后面有东西在动。

“喂,婆婆,那是馒头吧,可以让我吃么?”

“那是我老公的东西,你问他吧。”

“死人不会说话。”

登势低声笑了一下:“你就这么想活下去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墓碑后的身影望着漫天雨水,咽下一大口馒头:

“有人跟我讲了一个未来,我就想亲眼去看看。”

 

The End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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